半小时后,院长领着一堆专家从里面出来。
    我赶紧迎了上去,紧张地问:“医生,我妈妈怎么样了?”
    院长凝重说:“算是暂时抢救回来了,维持住了生命体征。不过,你母亲现在病情实在不稳定,最好是能请到国际上的专家一起会个诊,商讨出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案。”
    顾时序道:“我已经联系过了,他们现在正往这边赶。还需要什么?”
    院长客气地说:“其他就是些资金支持了,这个对顾总您来说,肯定没问题。”
    顾时序点点头,道:“无论多少钱,请务必把人给救活。”
    我问医生:“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我妈妈?”
    “现在病人在无菌病房,最好不要进出,以免带入细菌。等病人转入普通病房以后,您就可以随时来探望了。”
    院长说完,带着几名专家回到了办公室。
    顾时序问一旁的助理:“孙杰,国际专家什么时候能到?”
    “至少得明天了吧?”
    孙杰道:“我会盯着这件事的,会催促他们尽快。”
    顾时序对我道:“既然现在,你什么也做不了,在这儿也是耽误时间。先跟我回家吧!”
    说完,他就要来牵我的手。
    我赶紧将手背到身后,冷声道:“我已经说过了,我不会回去的。”
    顾时序拧了拧微皱的眉心,道:“你要明白什么叫做‘适可而止’!既然你不想当这个顾太太,就不要享受这个名头给你带来的一切便利!”
    说完,他走到不远处的窗前拿出一支烟点燃。
    最近顾时序抽烟的频率,好像越来越频繁了。
    跟他认识二十年,好像他以前抽烟的次数,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。
    这时,孙杰走到我身边,小声道:“您要不就先别跟他置气了,等老夫人挺过这一关,再说其他事情呗。万一真把顾总惹恼了,那些专家不过来了,您这不是拿老夫人的安危开玩笑吗?”
    我捏了捏指尖,只好先忍了。
    就这样,在孙杰的劝说下,我暂时先跟顾时序回到了顾氏庄园。
    刘妈见我回来,欣喜地说:“太太,您回来了!刚好晚餐已经做好了,您和先生快入座吧!”
    刘妈盛情难却,我连包包都没来得及放回房间,便跟着一起去了餐厅。
    以往很少出现荤菜的餐桌上,一大半几乎都是荤的,顾时序面前仍旧是一堆素食。
    尽管我以前是个无肉不欢的人,这些菜也都是我爱吃的。
    可大概是因为孕反的原因,我现在闻到荤腥儿就恶心。
    所以吃饭时,我刻意避开了荤菜,跟顾时序一样吃素。
    顾时序若有所思地看着我,问:“你不是最爱吃肉吗?几天不回来,还开始矜持起来了?”
    他说着,就帮我夹了一筷子清蒸鱼。
    下一秒,闻到腥味儿的我捂住嘴,往洗手间跑去。
    我漱口的时候,顾时序也进来了。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
    我从镜子看到他漆黑幽沉的双眼正带着探究。
    我心一紧,道:“胃炎又犯了,不太舒服。”
    “那明天去医院看岳母的时候,我带你去找医生看看。”
    他话音刚落,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。
    我立刻道:“不用了,老毛病了。”
    顾时序蹙眉道:“你忘了医生说过,长期如此,可能会癌变。还是去看看吧,放心。”
    “真不用了,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。我没事的!”
    我避开他的目光,匆匆从洗手间离开,生怕他再提起带我去看医生。
    晚餐后,我回到客房,想洗个澡。
    没想到,里面我的东西全都空了。
    “刘妈,我的睡衣呢?”
    我疑惑地出去问刘妈。
    刚好顾时序坐在客厅沙发上,对我道:“我让刘妈把你的东西放回主卧了。”
    我震惊地看着他。
    顾时序脸上没有任何异样,淡淡地说:“我之前答应过你,雅欣和朵朵走了,你就搬回主卧。”
    恰在此时,顾时序的手机响了,是孙杰跟他汇报专家的行程。
    “好,明早我带她过去,让所有专家都去医院。”
    他跟电话那边吩咐着。
    我想起孙杰的话,默默提醒自己,再忍忍。
    现在这个节骨眼儿,惹恼了顾时序不值当。
    因此,我跟顾时序回到了主卧。
    主卧的墙壁上以前是我们的结婚照。
    现在,光秃秃的,看着挺空的。
    顾时序也发现了,所以问我:“刘妈说客房里没找到结婚照,你收到哪里去了?”
    我面无表情地说:“你不是怕被你女儿发现?所以我扔了。”
    我说完,他冷峻的面容闪过意外和一丝愠色。
    真不明白,他有什么好生气的!
    “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,你先去洗澡。”
    他冷淡地撂下一句话,离开房间。
    我深深吸了口气,环顾着这偌大的房间和那张欧式大床,难免嫌弃地撇撇嘴。
    都不知道这张床上,顾时序和苏雅欣翻云覆雨多少回了!
    要不是为了我妈,打死我,我都不可能睡在这么脏的地方。
    虽然那天顾时序在我家对我做了那种事,但那是因为他以为我给他带了绿帽子。
    平日里,顾时序整日吃斋信佛,哪怕他真的有欲望,也是对苏雅欣有。
    毕竟,这三年来,我跟他的夫妻生活比大姨妈还要少。
    所以我哪怕跟他睡在一张床上,我都不怕他对我怎样?
    可我没想到,我洗完澡时,房间的大灯已经关了。
    顾时序应该是在其他房间洗过了,穿着藏蓝色的真丝浴袍半靠在床上看平板上的股票。
    夜灯发出柔软暖黄色的光,映得他那张清冷的轮廓都仿佛温和了些。
    我没多想,从另一侧上了床,但却是贴着床边睡的,跟他隔出了一段距离。
    可就在这时,顾时序竟然放下手中的平板,颀长的身躯靠近我,几乎要把我圈进怀里。
    我吓到了,赶紧推拒道:“你干什么?”
    “你是我太太,你说呢?”
    他低头吻在我鬓角,还想往下吻我的耳垂,他知道,这是我最敏感的地方。
    我吓得心惊肉跳,别说我现在肚子里有宝宝,哪怕没有,我又怎么还能让他碰我?
    “顾时序,你忘了你说过,信佛之人最忌纵欲,夫妻生活每月最多一次!”
    我用他说过的话提-->>醒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