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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平指尖叩击案面,目光落在舆图上虎威关与庐州腹地之处。“吴青峰自是难得,顾应痕虽奸,乱世之中,唯有乱中取利方为上策。既然军师已胸有成竹,但说无妨!”
闻,李正我扶正案上舆图,取来三支朱笔分别置于虎威、上凼、元军大营处。“主公既需夺取虎威、提防反水,又要安抚民心、巧取庐州,当以‘乱’‘借’‘固’,层层递进……”说罢,他缓缓起身,抬手指向虎威。“其一,假借人手,乱其军心。
顾应痕此人素来多疑,吴青峰本就是先帝亲信,两人虽协力守关,却也多有摩擦。
入关前,我等可暗中伪造顾应痕与慕容烈私通书信,明“愿献虎威,换半壁封地,共伐大梁”。
这信自然不能轻易示人,当辗转于吴青峰心腹之手。除此之外,可让军中细作在庐州境内散布“顾应痕通敌,不日将献关”指流。
如今的庐州本就饿殍遍野,无需我等煽风点火,顾贼营下也必生异心。”
“吴青峰虽为武将,亦非愚蠢之人,慕容烈此刻全线猛攻,伪造书信恐有离间之嫌,难以取信。”说着,徐平眉头微挑,指尖摩挲着案上舆图。“至于百姓……民乃资源,而非我等之同类。就顾贼而,百姓更是“赋税之源、兵源之库”。
虎威对峙已有三个年头,他早已将州内百姓的口粮尽数充作军饷。城外那群流民不过是无用之损耗,饿殍堆积也当是其刻意为之,“坚壁清野”乃常态。
所谓百姓,价值仅限于“为其守城、为其敛财”。对于他,本贵民轻,其权力本就来自篡权夺位,非百姓拥护。
即便是吴青峰,那些个百姓于他不过战场障碍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