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看着贺屿舟那副吊儿郎当的样,心里那叫一个纠结。
一边是那批能让她一夜暴富的布料,一边是好姐妹的清白。
这天平,左右摇摆,晃得她脑仁疼。
“怎么样?林老板?”贺屿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手指敲着节奏,那模样活像只大尾巴狼,“这买卖,划算吧?”
林晚咬咬牙,心一横。
算了!
贺屿舟虽然看着不着调,但好歹也是顾景舟的发小,根正苗红,应该……大概……也许不会真的把苏雪怎么样。
“行!”林晚一拍大腿,
“成交!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,约出来可以,但你不能欺负她!你要是敢强迫她或者动手动脚,这布我不要了也要跟你拼命!”
“得嘞!”贺屿舟打了个响指,笑得那叫一个灿烂,
“放心,我贺屿舟虽然混,但也是有原则的。对喜欢的姑娘,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哪舍得欺负?再说了,我也没你想得那么急色。”
林晚翻了个大白眼:“少贫嘴!赶紧办事!那批布我急着要,晚了怕生变故!”
“上车!”贺屿舟拉开副驾驶车门,做了个绅士的“请”的手势。
吉普车发出一声轰鸣,一路绝尘而去,再次杀回了红星军工实验工厂。
这次,都不用林晚费口舌。
车刚停到那个曾经像铜墙铁壁一样的大铁门前,贺屿舟不耐烦地按了两下喇叭。
那个之前一丝不苟、公事公办的小战士跑过来,刚想敬礼让出示证件,一眼看清驾驶座上那张熟悉的脸,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他愣了一下,随即啪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,声音洪亮:“贺……贺团?!您怎么来了?”
“哟,小李啊,今儿你值班?”贺屿舟随手扔过去一包未拆封的中华烟,
“跟你们王主任说一声,我来拉点破烂。别那个谁谁谁的还得要批条了,就那堆花花绿绿的礼服布,放仓库也是长毛,我拉走做墩布!”
“是!您请进!王主任这会儿就在办公室呢!”
厚重的大铁门缓缓打开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林晚坐在副驾驶上,看着这一幕,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就是特权的滋味啊。
这就是“有关系”和“没关系”的天壤之别。
刚才还难如登天的门槛,现在一脚油门就跨过去了。
真是……太爽了!
车子熟门熟路地直接开到了后勤楼下。
王主任听到动静迎了出来,一看是贺屿舟,那张原本对着林晚板得跟扑克牌似的脸,瞬间笑成了一朵菊花。
“哎呀,这不是小舟吗?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?老首长身体还好吧?”
“王叔,好久不见啊。老爷子硬朗着呢,天天还骂人。”贺屿舟跳下车,熟络地跟王主任握手,
“我今儿是来当苦力的。这不,这位林老板,是我……那啥,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。听说您这儿压了一批没人要的化纤布,想帮您清理清理库存,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嘛。”
王主任看了一眼林晚,立刻认出了她是之前那个死皮赖脸的小姑娘,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。
好家伙,这丫头深藏不露啊,居然能搬动贺家这尊大佛。
看来以后这眼皮子可不能浅了。
“哎呀,你看这事闹的。”王主任一拍大腿,满脸堆笑,
“早说是你的朋友啊!这点小事还用你亲自跑一趟?咱们仓库正愁这批布没地方扔呢!既然是你朋友要,那就不是我不卖,这是帮忙处理积压物资!”
林晚在旁边看着,不得不感叹,这官话啊,真是一门艺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