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旧是那个位置。
陈默独自一人,坐在那里。
很快,一个身影,步履匆匆地,走了过来。
是戴维斯。
但,此刻的他,与两天前那个,虽然姿态放得很低,但骨子里,依旧带着一丝,老牌帝国精英外交官的,从容与审视的戴维斯,判若两人。
他穿着一身,最正式的,黑色燕尾服,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脸上,却带着一种,朝圣般的,虔诚与紧张。
他走到桌前,却没有,像上次那样,直接坐下。
而是在离桌子,还有三步远的地方,停了下来。
然后,在陈默平静的注视下。
他缓缓的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。
紧接着,他做出了一个,让远处,通过监控,看着这一切的李浩,都为之震惊的动作。
他,双膝弯曲,竟是,要对着陈默,跪下!
“行了。”
陈默的声音,淡淡地响起。
戴维斯的身体,猛地一僵,停在了半跪的姿势,脸上,露出一丝惶恐。
“我不喜欢,这些繁文缛节。”
“坐。”
“是……是,先生。”戴维斯这才敢,颤颤巍巍的,站起身,拉开椅子,像上次一样,只敢,用半个臀部,坐下。
他的头,深深的,低着,根本不敢,与陈默对视。
“先生。”
他开口了,声音里,带着一丝,无法抑制的,颤抖。
“我此次前来,代表的,是联合国,以及,地球上,所有,主权国家的共同意志。”
“我们,为自己过去的,无知、傲慢、和愚蠢,向您,致以,最深刻,最沉痛的,忏悔。”
他说着,站起身,对着陈默,深深的,鞠了一躬,整个上身,几乎与地面,平行。
陈默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仿佛,在看一场,与自己无关的,独角戏。
戴维斯直起身,重新坐下,继续说道。
“我们,已经深刻的,认识到,我们,以及我们所代表的,所谓的‘世界秩序’,在您,以及您所代表的,真正的‘现实’面前,是何等的,渺小与可笑。”
“所以,从今天起,我们,不再寻求,与您的‘合作’,更不敢,奢求您的‘理解’。”
“我们,只祈求,能够,在您的‘指引’下,‘遵从’您的意志,‘学习’您所定义的,真理。”
“我们,希望能获得,在您的‘庇护’下,生存下去的,资格。”
他说完了。
咖啡馆内,一片寂静。
戴维斯,这位在国际外交舞台上,叱咤风云了数十年的老人,此刻,就像一个,等待着老师宣判成绩的,小学生,紧张的,连呼吸,都快要停止了。
许久。
陈默才,缓缓开口。
“你们的生存,与我无关。”
他的声音,冰冷,而又漠然,不带一丝一毫的,感情。
“我,不关心你们的斗争,不关心你们的利益,更不关心,你们的存亡。”
戴维斯的心,猛地,沉了下去,脸上,血色尽褪。
“我,只关心,一件事。”
陈默的指尖,轻轻地,敲击着桌面。
“不要,来烦我。”
“不要,让你们的,那些愚蠢的,内部纷争,污染到,我妻子,能呼吸到的,空气。”
“这个世界,可以毁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