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鱼吃了一惊。
    她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飙,当下一点准备都没有。
    眼看着满满一盆的脏水就要泼到自己身上,千钧一发之际,一个人影突然冲了过来。
    是陆弈舟。
    “小心!”
    他抓住了他的胳膊,速速后退。
    “哗啦”一下,满满一盆脏水全都泼在了地上。
    时鱼身上一点水都没沾上。
    她松了一口气。
    “张伯!”陆弈舟皱了皱眉,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    眼看着陆弈舟如此维护时鱼,张伯别提有多痛心疾首了。
    多好的一个英年才俊啊!
    怎么就看不清时鱼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呢?
    “泼水呀!”张伯将自己的情绪往下压了压,“人老了没注意到她在我面前,不好意思啊!”
    时鱼瞳孔微蹙。
    她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。
    联想起之前在渔船上,张伯对自己的凭空污蔑。
    这一刻,时鱼终于明白了。
    不是他看错了,而是他本身就对她抱有敌意。
    故意的。
    只是时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。并不明白这股子敌意究竟是哪儿来的。
    正事要紧,陆弈舟也不想在这等细枝末节上纠缠,“张伯,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出海跑一趟船。”
    听了这话,张伯眼珠转了转。
    “哎哟,不行不行,我现在头晕得厉害,出不了船了”
    “咣当”一声,张伯将手中的空水盆扔在了地上。
    然后他捂着自己的额头,一边佯装痛苦的模样,一边转身直接朝屋里走。
    陆弈舟皱了皱眉。
    他刚想追上去,时鱼却一把拉住了他。
    她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,“算了吧!既然人家不想帮忙,也不必勉强。”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    “没事,我有办法解决。”
    时鱼将陆弈舟带去胖婶的小卖店。
    朝胖婶借了纸和笔之后,她给小茹写了一封求助信。
    就像上次金老那样,时鱼用异能召唤来了信鸽,然后将信绑在它的腿上。
    小茹的父亲张老板在镇里开着最大的供销社,没有些能耐怎么行?
    想来以他有本事,雇条船用最快的速度将小茹送到黑山岛上来应该不成问题。
    陆弈舟抬头望着空中逐渐远去的信鸽,一不发。
    眸光深邃。
    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    只是此时,陆弈舟身上的气压略显低沉。
    时鱼觉得有些奇怪,刚想开口询问,陆弈舟却突然转身离开了。
    “陆弈舟,你干什么去?”时鱼急忙追问。
    “找人!我倒要问问是谁让他假传消息,将你骗去中心医院采购部的。”
    时鱼眼前一亮。
    “等等我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此时,之前负责传信的那个小伙儿正拿着扫帚扫着院子。
    咣当一声。
    门被人一脚踹开。
    小伙儿吓了一跳,手一抖,扫帚好悬没直接扔在地上。
    他慌里慌张地抬头瞧去。
    只见时鱼和陆弈舟并排站在门口。
    相同的是二人身上气息同样强大,威压逼人。
    不同的是陆弈舟深邃的眸子好似淬上了淡淡的冰碴,正冷冷地盯着他。
    时鱼则是似笑非笑。
    意识到了什么,小伙儿心中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  &nbsp-->>; “那个……陆……陆大哥,你怎么来了?”扔掉手中的扫帚,小伙儿一脸的讨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