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请了,事没办成,人还没留下。
一时间,红星农场的屋里死寂一片。
娄喜顺脸色铁青,牙根咬得咯吱作响,恨不能将杜建国生吞活剥。
为了对付那小子,他可谓软硬兼施。
大棒递了,甜头也给了,照理说,杜建国总得接下一头。
可谁能料到,这浑小子竟是个只占便宜不办事的主,半点好处都没让他们占到。
娄喜顺猛地扭头看向宋才,压着怒火问道:“上次派你去小安村摸底,你到底是怎么跟他起冲突的?”
宋才满脸苦笑,耷拉着脑袋回话:“您当时不是让我去给他个下马威吗?我就照您的吩咐做了,结果反被那小子连人带东西轰了回来,打那之后,我就再没见过他。”
“让你去打招呼摸底,谁让你跑去耍威风了?!”
娄喜顺破口大骂,一肚子的火气全撒在了宋才身上。
宋才噤若寒蝉,半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。
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,娄喜顺在红星农场向来是一堂,他这个副队长早就被架空得没了实权。
沉默半晌,宋才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,犹豫着问道:“那队长,您的意思是……咱们现在该咋办?是再跟杜建国硬碰硬干一场,还是低头跟他求和?”
“求和?”娄喜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我求他妈的头!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桌子上。
哗啦一声,先前吃饭剩下的锅碗瓢盆全被掀翻在地。
“都他妈欺负到咱们农场头上了!再往后退一步,老子以后还怎么在这地界上混?!”
娄喜顺阴沉着脸看向宋才:“宋才,你去挨家挨户通知,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,一会儿全给我到林子里捕猎!会抓兔子的抓兔子,会打鸟的打鸟,一个都不准闲着!”
“那杜建国不是能打大猎物吗?老子就弄一堆小的,从数量上压过他!咱们农场这么多人,一人一口唾沫,也能把他淹个半死!”
宋才听了顿时一愣,连忙劝阻:“队长,这可不行啊!咱们农场还有生产任务呢!猪圈年前刚清完,这几天正该把猪粪挑到地里沤肥,你把所有人都抽走,这些活谁来干?”
宋才心里憋着气,却没像娄喜顺那样意气用事。
红星农场的狩猎队名头再响,实打实养家糊口的还是地里的庄稼和圈里的牲畜。
那几百亩农田的活计要是耽搁了,农场的底子都得被掏空。
娄喜顺皱紧眉头,不耐烦地摆手:“沤粪还差这几天?等把杜建国这小子压下去,再让人去地里赶工,还能补回来。不把这姓杜的踩下去,老子这口气咽不下去!”
宋才叹了口气,知道再多说也没用。娄喜顺这是铁了心要这么干,农场里的农户们怕是要怨声载道。
可事到如今,也只能让大家先受点委屈了。
宋才点了点头,应声道:“行,我一会儿就去吩咐。你们几个,过来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!”
他说着,朝屋里的几个年轻后生抬了抬下巴。可那几人却杵在原地,磨磨蹭蹭的不愿动弹。
“孙副,我们哥几个还没吃饭呢!”有人嘟囔着开口。
“就是啊!刚才站了半天,光闻着肉香味了,连块骨头都没捞着啃,这时候哪有力气干活啊!”
听到手下提起刚才那桌酒菜,娄喜顺更是气得哆嗦。
他娘的,姓杜的真是狠,半点肉渣都没给他留下!
“吃吃吃,猪脑袋一个就知道吃吃吃!”
这边红星农场还在鸡飞狗跳地叫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