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部分惊雷炸阵,箭雨封喉
“轰!轰!”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接连炸响,如同惊雷滚过峡谷,瞬间撕碎了晨雾笼罩下的死寂。崖壁半腰的石洞里,赵卫国目光如炬锁定土匪群核心,猛地拧开两枚手榴弹的保险栓,借着身体前倾的力道奋力掷出——这是他在战场上学来的投掷技巧,能让手榴弹飞得更稳更远。
两枚黑色的弹体在空中划出短促的弧线,精准坠入土匪群最密集的包围圈中央,随即炸开刺眼的暗红色火光。雾气被骤然升腾的硝烟染成浑浊的灰黄色,滚滚浓烟顺着峡谷狭长的通道快速蔓延,裹挟着刺鼻的硫磺味呛得人直皱眉。碎石与锋利的弹片如暴雨般四下飞溅,两个正搓着手准备抢粮的土匪来不及发出完整的惨叫,就被弹片击中要害,直挺挺地向后倒地,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渗出,在潮湿的地面晕开一片片暗红,迅速渗进碎石缝隙里,与晨露混合成诡异的血色。
络腮胡被强大的气浪掀得踉跄着后退三步,胸前绣着骷髅头的黑布被硝烟熏得焦黑,几缕头发也被火星燎得卷曲。他稳住身形后,三角眼里瞬间布满惊愕与暴怒,粗糙的手掌死死攥着腰间的shouqiang,扯着嗓子嘶吼道:“有埋伏!是联防队的人!都给老子开枪!往崖壁上打!”
他身边的土匪们先是被巨响震得呆立片刻,随即从慌乱中反应过来,纷纷将老旧的汉阳造buqiang架在肩头,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崖壁方向。可浓重的硝烟与未散的晨雾交织在一起,让他们连崖壁的轮廓都看得模糊不清,只能凭着感觉胡乱扣动扳机,子弹打在坚硬的崖壁上发出“噼啪噼啪”的声响,溅起一片片细碎的石屑,有的子弹则擦着酸枣丛飞过,打落一串带着露珠的枝桠。
络腮胡的嘶吼声还在峡谷中回荡,崖壁上就骤然响起“咻咻”的箭雨破空声,密集得如同春日里的骤雨掠过树梢。
赵卫国趴在石洞边缘,右手猛地向下一挥,高声下令:“放箭!瞄准四肢!精准射击!”十五名队员早已将硬木弓拉得如满月般紧绷,听到指令后同时松开手指,浸过强效麻药的箭簇带着雁翎的轻响,穿透雾气径直坠落。他们特意瞄准土匪的臂膀和大腿——这些非致命部位的血管密集,能让老郎中特制的麻药最快通过血液循环扩散全身,既避免直接杀戮留下隐患,又能快速丧失敌人的战斗力。
一个满脸横肉的土匪刚把buqiang对准崖壁,一支利箭就精准穿透他的粗布袖口,锋利的箭头深深扎进胳膊的肱二头肌,箭羽在伤口处微微颤动。他疼得惨叫一声,刚要张口咒骂,麻药就开始发作,眼皮不受控制地发沉,握着buqiang的手瞬间脱力,“哐当”一声,buqiang砸在碎石地上,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,砸起一片细小的石渣。
另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土匪见势不妙,弯腰想绕到粮车后方寻找掩护,刚迈出三步,就被两名队员同时锁定——两支箭分别射中他的左右大腿,箭头穿透裤腿扎进肌肉。他膝盖一软跪倒在地,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,却发现四肢像灌了铅般沉重,很快就瘫在地上哼哼唧唧,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。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里,十五名土匪就倒下了十一个,剩下的四个缩在角落,握着枪的手不停发抖,射击频率越来越慢,子弹也大多打空。
络腮胡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瘫倒在地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他常年打家劫舍,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箭法,中箭者既不致命却瞬间失去反抗力,深知今日遇上了训练有素的硬茬。
他明白再恋战只会全军覆没,当即决定从秘道撤退。“弟兄们顶住!跟我往窄道退!”他嘶吼着拔出腰间的鬼头大刀,锈迹斑斑的刀身在雾气中闪过一丝寒芒,转身就往峡谷深处的窄道冲去——那里有一条仅核心土匪知晓的秘道,尽头直通山寨后山的竹林,是最后的退路。可他刚迈出两步,一道黑影就如猎豹般从粮车后窜出,稳稳挡在他面前。
王强手里握着一把磨得锃亮的短枪,枪口死死对准他的胸口,方才伪装出的怯懦早已消失殆尽,眼-->>神锐利如鹰:“去年深秋在集镇的‘福来客栈’,你抢了张大爷传家的铜烟袋锅,还打折了他的腿,还记得我这个给你递过烟的‘货郎’吗?”络腮胡眯起三角眼仔细打量,这才认出眼前人正是上次和周建民一起在集镇侦查的货郎,怒火瞬间冲昏了头脑。
“原来是你这小兔崽子!”他嘶吼着挥刀朝王强头顶砍去,刀锋带着呼啸的风声,可心慌意乱间,刀刃偏出了半尺。王强早有防备,腰身猛地向左侧拧转,堪堪避开刀锋,同时右腿如钢鞭般迅猛甩出,精准踹在络腮胡的膝盖弯处。
“咔嚓”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响起,络腮胡膝盖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重重跪倒在地,剧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,冷汗顺着刀疤滑落。他挣扎着想要用刀撑地站起,崖壁上的李二柱早已瞄准他,手指一松,一支麻药箭如闪电般射来,精准扎进他的左肩,箭羽还在随着他的喘息微微颤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