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肉相刃,泣血唤亲
“三宝!”刘梓妍大喊一声,想要唤醒女儿的记忆。
当她的目光撞进奴妍那双死寂的眼睛时,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——眼前这孩子,眉眼间分明依稀有她的轮廓,可那眼神里的冷漠、周身散发的阴鸷,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,狠狠扎进她的心脏。
“三宝……”刘梓妍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指尖死死攥着衣襟,指节泛白到几乎透明。她踉跄着往前迈了一步,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,“你看看娘亲……我是你娘亲啊!”
奴妍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,玄色的小短褂上沾着未干的尘土,脸颊上那两道红肿的掌印还未消退,可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仿佛刘梓妍的声音只是耳边飞过的蚊蚋。
“江晨旭是你父王啊!”刘梓妍哭得几乎喘不上气,声音嘶哑地喊着,“那边被捆着的,是你皇祖父江源,皇祖母赵玉洁,还有你皇姑姑江幽!我们都是你的亲人!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!”
她指着被侍卫押在角落的江源一家,又指着身旁同样眼眶赤红的江晨旭,每说一个字,心口就像被钝器碾过一次:“你不能听杨娇娇和严浩的!他们是恶魔!是当年从娘亲怀里抢走你的恶魔啊!”
六年前,我刚生产完你和两个哥哥三胞胎,身子虚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,产房的门被猛地踹开,杨娇娇的独臂拎着滴血的苗刀,严浩的刀锋上还挂着宫女的血迹。他们像两头疯兽,在宫里大肆屠戮,抢走了襁褓中的你,还有你二哥二宝。我当时拼了命的想要把你抢回来,却被鬼王严浩杨娇娇打成重伤,在生死边缘,眼睁睁看着你们被裹在染血的襁褓里,消失在火光中。
“那时候你才出生五天啊……”刘梓妍的声音哽咽着,泪水顺着下巴砸在地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,“这六年,娘亲失去记忆,你父王也踏遍了千山万水,到处寻找你的踪迹,整整6年没有你的音信,我们以为……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三宝,你醒醒啊!看看娘亲!”
可奴妍只是静静地站着,那双属于六岁孩童的眼睛里,没有丝毫涟漪。她的嘴角甚至微微抿着,像是在听一段与自己无关的废话,那副模样,比任何利刃都更能刺穿刘梓妍的心脏。
“没用的。”严浩冷笑一声,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把玩着,语气里满是嘲讽,“刘梓妍,你以为几句煽情的话,就能唤醒他?他现在就是个傀儡,我们让他往东,他绝不会往西。”
他上前一步,用靴尖踢了踢地面的金砖,声音陡然拔高:“你输了!输就输在,你最疼爱的女儿,现在是我的刀!我要她杀你,她就会亲手把刀插进你的心口;我要她杀江晨旭,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!”
“严浩!你这个chusheng!”江晨旭猛地挣脱侍卫的钳制,胸口剧烈起伏,额头上青筋暴起,“你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也下得了手,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?!他才多大?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,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?!”
“良心?”严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猛地转头瞪着江晨旭,眼中迸出怨毒的火光,“当年你们害死我爹、我弟弟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良心?杨娇娇的父亲和弟弟,死在你们手里的时候,你们的仁慈又在哪里?”
“他们是咎由自取!”江晨旭怒声反驳,字字铿锵,“你爹贪赃枉法,勾结外敌,是卖国求荣的奸贼!杨娇娇的父亲为了贪念灵猫,闯进夜郎王家,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?他们手上沾的血,比你们脚下的金砖还厚!死在他们手里的冤魂,早就该让他们偿命了!”
“那是你们的歪理!”严浩猛地拔出腰间的刀,刀锋指着江晨旭的咽喉,“只要是你们伤了我的亲人,你们就必须付出代价!”
他猛地转头看向奴妍,声音里带着诱哄,又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奴妍,去,杀了刘梓妍和江晨旭。事成之后,我给你买最甜的糖果,还有蜜饯、糕点,你想要多少有多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