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菱轻声说:“阿峤,她好像真的不是来找你的。”
沈峤一把甩开她的手,声音压抑:“她以为蒋郁礼是什么好人吗?”
葛菱面上仍挂着得体的微笑,眼底却掠过一丝不快:“是我的错觉吗?我怎么觉得你还喜欢她?”
“胡说八道!谁喜欢她?她烦人得要命!”沈峤语气愤然,“你搞清楚,不是我没她活不下去,是她离不开我!”
葛菱说,“可我觉得她和蒋总站在一起,还挺般配的。”
“你以为我小叔是真喜欢她?他那种冷漠自私的人,根本不会爱任何人。他心里只有自己。”
“他厌世,平等地憎恶所有人。包括我爷爷,我爸爸,还有我!”
“他横刀夺爱、趁虚而入,根本不是因为喜欢苏聆雨,只是为了抢我和苏氏的合作!他害我项目被截、挨骂受嘲、损失上亿、威信扫地——”
“蒋郁礼针对的是我——苏聆雨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!”
葛菱注视着他因愤怒而紧绷的侧脸,轻声问:“既然你都不喜欢她了,她被人利用,你又生这么大气做什么?”
沈峤愤然:“你理解能力有问题?我气的不是他抢我女朋友,是公司!爷爷现在身体不好,蒋郁礼越得势,越有可能接手百川集团!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!”
自他记事起,爷爷最疼的一直是他。
后来甚至不惜将蒋郁礼送出国。
一个被流放海外、无人喜爱的人,有什么可忌惮的?
可最近爷爷的反常举动,却让他隐隐不安。
葛菱轻拍他的后背,柔声安抚:“别生气了。你毕竟是沈爷爷从小带到大的,感情深厚,蒋郁礼怎么比得了?”
沈峤也是这样告诉自己。
蒋郁礼算什么?
爷爷恨了他二十六年。
这份深入骨髓的恨,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