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陷入一片寂静,只听得彼此清浅的呼吸声,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。
绾漫侧躺着,目光肆无忌惮地描摹着他近在咫尺的侧影。
他的睫毛很长,鼻梁的线条完美得如同精心雕琢,薄唇紧抿着,下颌线清晰利落。
即使闭着眼,那股不容忽视的冷峻气场依旧存在。
这意思是不做?
绾漫在心中暗想。
如此精纯的阳气就在她身边,能看不能吃,可真是够委屈她的。
不过对他也急不得,总不能像对付谢云景那小倔驴一样对付他,只能徐徐图之。
好在,她有的是耐心。
这样想着,她悄悄地将身子往他那边挪动了一点点,再一点点。
锦被摩擦发出细微的窸窣声。
谢时奕的呼吸似乎滞了一瞬,但他没有动,也没有睁眼。
绾漫的胆子又大了一些。
她伸出纤细的食指,小心翼翼地,轻轻地碰了碰他放在身侧的手背。
他的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,触感微凉。
指尖传来的温热细腻触感,让谢时奕的身体骤然一僵。
他喉结滚动一下,侧过头,深邃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锁住她,带着一丝询问和不易察觉的暗涌。
绾漫像是被他的反应吓到,立刻缩回手,眼圈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,长睫颤动着,如同受惊的蝶翼。
她咬住下唇,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鼻音和委屈,细声细气地开口,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蜜糖的钩子,又甜又挠人。
“夫君您是不是很讨厌妾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