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戈猛地回过神,压下心中翻腾的陌生情潮,依伸出手。
    他的手掌宽大,指腹带着粗糙的薄茧,触碰到她纤细小腿上细腻的肌肤时,动作不由自主地放得极轻、极柔。
    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易碎的瓷器,生怕自己稍微用力就会弄疼了她。
    他并不精通按摩手法,只是凭着本能,用恰到好处的力道,小心翼翼地揉捏着她小腿紧绷的肌肉,试图缓解她的疲惫。
    绾漫舒适地喟叹一声,闭上了眼睛,享受着这难得的服务。
    美男在侧,手法虽生疏,但这份小心翼翼的全然奉献,却比任何精妙技巧都更令人愉悦。
    “现在,说说吧,事情办得如何了?”
    她闭着眼,懒洋洋地开口。
    沉戈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,一边开始汇报,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冷静,条理清晰。
    “是。属下这两夜跟踪王管事,他分别去了城南的陈记绸缎庄和城西的刘氏布行。
    与陈记老板在酒楼密谈约一个时辰,出来后,王管事怀中似乎多了个鼓囊囊的钱袋。
    与刘氏布行老板则在赌坊接触,王管事输了不少,但离开时,刘老板塞给他一张银票。”
    “杂货铺那边,新货入库当晚,确有两人在铺子后巷鬼鬼祟祟,意图纵火,被属下暗中打晕,扔到了京兆府附近的巷口。货物无损。”
    “武烟姑娘那边,一切安好。其舅母曾试图强行带一陌生男子上门相看,被属下用石子惊了马,未能成行。武姑娘日常多在慈恩寺抄经或去书铺,并无异常。”
    他的汇报简洁扼要,却将关键的人、事、物、证据都点得清清楚楚。
    尤其是杂货铺纵火未遂一事,他处理得干净利落,既解决了危机,还避免了直接冲突,分寸拿捏得极好。
    绾漫静静听着,心中已是了然。
    果然不出她所料,这王管事吃里扒外,中饱私囊,甚至察觉到她探查对账后胆大包天到想毁尸灭迹?
    真是找死。
    沉戈收集到的这些信息,足以让她在整顿铺子时,将那蛀虫连根拔起,还能顺便敲打一下那些不规矩的供货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