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未看李承,而是转向谢时奕,声音娇柔,带着一丝依赖。
“夫君,你看这李公子,真是风趣。妾身方才不过是侥幸接上了几句,哪敢在诸位才俊面前班门弄斧?岂不是贻笑大方?”
她这话,四两拨千斤。
既点明了李承行为的失礼,又将自己置于弱势,最后还自谦地将方才的胜利归为“侥幸”,给足了其他人面子,唯独将李承晾在了一边,显得他粗鲁无状,不识趣。
果然,她话音一落,几位原本对李承行为也有些微词的贵族子弟,看向李承的目光便带上了几分鄙夷。
而谢时奕周身冷意稍敛,看向绾漫的眼神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。
李承被噎得满脸通红,站在那里进退两难。
就在这时,谢时奕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目光如冰刃般射向李承。
“李公子,听闻今尊近日正在督办漕粮北运之事?此事关乎京畿稳定,责任重大。本官前日翻阅户部档案,似乎去岁漕粮损耗,较之往年,略有异常?不知今尊可曾细查缘由?”
他话题转得极快,直接从风花雪月跳到了漕运公务,语气平淡,仿佛只是随口一问。
但李承的脸色却“唰”一下变得惨白!
漕运损耗,这里面可操作的猫腻多了去了!
谢时奕身为镇北侯世子,虽不直接管辖漕运,但在军中、朝中人脉深厚,他若真要细查,或是借此发难,绝对能让他父亲吃不了兜着走!
“这这个家父、家父定然是仔细核查过的”
李承冷汗都下来了,方才那点旖旎心思瞬间飞到九霄云外,结结巴巴地回道。
“些许损耗,乃是乃是途中不可避免”
“哦?是吗?”
谢时奕端起酒杯,轻轻晃了晃,眸光深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