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降落在本地机场时,林墨正靠在舷窗上打盹,怀里的黑色硬盒硌得大腿发疼——那是他从上海带回来的玩意儿,没什么贵重的,就是闲时打发时间用的,此刻盒盖没扣严,他迷迷糊糊伸手按了按,指尖蹭到盒缝里露出的一点塑料边,才反应过来:总算回本地了,不用再穿那套勒得慌的西装,也不用应付没完没了的敬酒。
“林总,醒了?把盒子拿好,别落飞机上。”李薇递过他的黑色外套,指尖蹭到衣摆时顿了顿——上面还沾着上海酒吧的烟味,她皱了皱眉,又想起林墨在收尾宴上醉得喊着“要除名”的样子,心里总有点不踏实。这趟上海之行看着顺利,可林总那股“盼着出事”的劲儿,回去指不定还得惹麻烦。
林墨揉了揉眼睛,把盒子往怀里紧了紧,没多说什么。跟着李薇往舱门走时,路过过道不小心撞了下旁边的乘客,对方回头看了眼他卫衣上的卡通图案,笑着说“这图案挺有意思”,林墨愣了愣,随口应了句“还行”,心里却在嘀咕:要是这人知道我盼着被林家除名,估计得觉得我脑子有问题。
出了航站楼,本地熟悉的风扑面而来,带着点街边葱油饼的香味,比上海的江风多了点烟火气。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进来,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来来往往的乘客拖着行李箱,滚轮划过地面的“咕噜”声此起彼伏,混着广播里的航班提示,热闹得像周末的菜市场。
“陈阳怎么还没来?”林墨靠在出口的柱子上,手揣在兜里摸了摸怀里的盒子,眼睛却瞟着来往的人群。他掏出手机翻了翻系统界面——还是-2%,没涨没跌,忍不住叹气:上海那趟喝吐了都没让进度动一下,回本地要是再没点“动静”,他真要怀疑这系统是不是卡bug了。
“别总盯着手机了。”李薇递过一瓶冰可乐,指尖捏着瓶身的凉意传来,“刚才爷爷给我发消息,问你峰会表现怎么样,我还没敢回。总不能说你喝多了喊着要被除名吧?”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爷爷最近对二叔的事本来就上心,你可别再添乱。”
林墨刚拧开可乐盖,就听见身后传来两声沉得发闷的脚步声——不是乘客那种轻快的节奏,是有人故意放重了脚步,像在故意施压。他回头一看,两个穿黑色连帽衫的壮汉站在不远处,帽子压得快遮住眼睛,口罩拉到鼻梁下,露出的下巴线条紧绷,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。
林墨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随即又有点兴奋——来了!二叔果然没让他失望!他悄悄把可乐揣回兜里,往后退了半步,等着对方过来。心里还在盘算:要是他们敢推我一下,或者骂两句难听的,被旁边人拍下来,爷爷知道了肯定得生气,说不定这次就能把我除名了。
“林墨?”其中一个壮汉往前走了两步,声音粗得像砂纸磨木头,攥着的拳头指节都泛了白,“跟我们过来一趟,有话跟你说。”他说话时,眼神扫过周围的乘客,带着点威胁的意味,旁边几个拎着行李的人都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。
李薇立刻挡在林墨身前,声音有点发紧,却没退后半步:“你们是谁?有话就在这儿说,别想带人走。”她悄悄掏出手机按亮屏幕,指尖悬在拨号键上——陈阳说过,要是遇到二叔的人,第一时间联系他,可现在陈阳还没到,她只能先稳住对方。
“我们是谁不重要。”另一个壮汉绕到侧面,挡住了往出口的路,身上的烟味混着汗味飘过来,难闻得让人皱眉,“重要的是,你别再跟二叔作对!他上海的账户被冻,你以为这事就完了?再敢跟江旭走得近,或者在爷爷面前嚼舌根,下次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!”
林墨心里暗喜——果然是二叔派来的!他刚想开口说“有本事你们就动手”,就听见陈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点急促:“你们想干什么?!”
陈阳拎着行李快步跑过来,老远就看见两个壮-->>汉围着林墨和李薇,心一下子提起来——爷爷特意嘱咐过,回本地要盯紧二叔的人,说二叔吃了亏,保不齐会耍阴的。他赶紧把行李往旁边一放,从口袋里掏出个红色封皮的小本子,“啪”地打开亮在两人面前:“这是林老爷子给的特殊安保授权,上面有公安局备案编号,你们再往前一步,我现在就报警,让警察查你们的后台!”
林墨探头看了眼那本子——上面印着“林家特殊安保授权”几个金色的字,还有爷爷的亲笔签名,盖着红色的公章,看着挺唬人。他心里却有点急:陈阳怎么来得这么快?这授权一亮,人不就跑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