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茂才一个人,几乎撑起了强生律所非诉讼业务的半壁江山。
这根大动脉一旦被抽走,整个律所都会在短时间内陷入瘫痪。
重新找人接手?
那些复杂的业务,没有几个月的交接和熟悉,谁碰谁死。期间造成的客户流失和天价违约金,足以让黄波破产!
姜峰嘴角的弧度愈发嘲弄。
“黄律师,那是你们律所内部的管理问题。”
“茂才兄现在是我们律所的人,他的价值,我们自然会用匹配的待遇来体现。”
“至于你们的业务……”
姜峰顿了顿,冰冷的视线扫过黄波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。
“关我们什么事?”
黄波的额角,冷汗已经滚成了珠串。
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,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。
“茂才啊,看在伯伯我给你工作的份上,再帮我一次!就这一次!”
“工资我给你加!一万五!不,两万!两万一个月!”
姜峰摇了摇头,脸上那仅有的一丝戏谑也消失了,只剩下刺骨的冷漠。
“黄波,你是个什么样的人,我比谁都清楚。”
“当初我两场官司失利,你把我像垃圾一样踢出律所。”
“茂才哥这样的人才,在你手里拿着六千块的薪水,冒着猝死的风险,为你卖命了这么多年,早就仁至义尽。”
“现在,我给他两万五的底薪,外加提成。”
“这,才叫对待人才的态度。”
姜峰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。
“至于你的律所,你的业务,你的天价违约金……”
“那是你多年压榨员工的恶果,你自己,慢慢品尝吧!”
话音落下,姜峰不再多看一眼这个即将溺死的人,转身带着张茂才,迈步离开。
张茂才社恐的毛病还在,他低着头,一不发,但离开的脚步却异常坚定。
这里,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东西。
“茂才!别走!你不能走啊!”
“我错了!茂才,伯伯真的错了!再帮我最后一次!”
黄波的哀嚎声在身后响起,凄厉得像一头绝望的困兽。
姜峰脚步未停,只是侧过头,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