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前确实觉得这么好的东西给云莞是暴殄天物,可如今,那不是今非昔比吗?
从前百依百顺唯命是从的四妹妹,现在竟然对他们冷淡了起来,他们当然要给点甜头了。
这就叫御妹之道。
孟云莞轻轻把永生花推了回去,“多谢三哥好意,只是,别人不要的东西,我也不要。”
望见遽然涨红了脸的孟楠,孟云莞凉凉一笑。
之前孟楠死活不肯把这花送给她,连她的生辰宴都未曾松口,却一转头,就捧到了孟雨棠跟前。
孟雨棠很是高兴,其实也未见得她多喜爱这花,只但凡是孟云莞想要的,她便一定要抢来。
没想到孟雨棠对这永生花的材质过敏,才一天的功夫就起了满身疹子。
孟云莞以为她过敏,总该轮到自己了吧?结果没想到她一说,孟楠就劈头盖脸指责她冷心冷情,妹妹都过敏了,还惦记着她那朵花。
而后,就把花扔进库房里生灰了。
他宁愿放库房里生灰,也不肯送给孟云莞。
经孟云莞这么一提醒,孟楠这才后知后觉想了起来这段往事,“唰”的一下,一张清俊的脸透出尴尬的恼红。
他不不语退到一边。
孟阮瞪了一眼弟弟们,两个蠢货!
他轻咳一声,捧着羊毫笔上前,“云莞”
“如果大哥要说这羊毫笔是你怎么千辛万苦寻来的,又特意在今日带给我,那我劝大哥还是免开尊口。”孟云莞面无表情道。
孟阮一愣,有些不悦,“云莞,你怎么能这么说话?你二哥三哥送的礼不用心,可我又哪里得罪了你?”
“我们一早进宫来探望你,还专门给你带了礼物,不求你感激回报,可你呢?你就是这样的态度?云莞,你自己视亲情为无物,又怎怨得别人不疼你?”
青年一字一句的质问传进耳中,孟云莞终于还是有了些不耐烦,
她忍无可忍地打断,“因为,这只羊毫笔是你十岁那年,我送你的生辰礼!”
“当时你嫌寒酸,收下后从未用过,直接丢库房里去了。这么多年你自己都忘了,现在又把我十年前送你的礼物寻出来,转送给我!”
孟云莞此刻真是厌烦透顶,“大哥,非要我把话这么说明白吗?”
死一般的沉默。
孟阮垂下了头,孟凡面色涨红,孟楠紧咬嘴唇,避开了孟云莞看过来的目光。
三人从未如此难堪过。
孟云莞看着他们,却只觉得疲惫,“三位哥哥请回吧,以后无事不必来林红殿了。”
顿了顿,又道,“宜王确是病了,并未有其他缘故,哥哥们大可不必担忧,此事连累不到侯府的。”
若说方才孟阮他们还只是尴尬,那么这番话,便是揭开了他们最后一层遮羞布。
孟阮长吸一口气,“云莞,你”
“云莞妹妹,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!”
恣意的男声猝不及防闯进殿中,乌泱泱走进来七八个少年少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