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室里。

凌依坐在椅子上，姿态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一场下午茶会。她面前那杯一次性纸杯里的白水，她连碰都没碰一下。

“凌女士，我们再确认一遍。”负责审讯的年轻警察，额角已经渗出了细汗，他将李三的口供笔录推到凌依面前，“嫌疑人李三指证，是你通过中间人，支付给他一笔现金，教唆他在酒吧对受害人江语进行骚扰和人身攻击。”

凌依的目光轻飘飘地从那份笔录上扫过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带着讥诮的弧度。

她没说话，她旁边那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王律师先开了口。

“警官，我提醒一下。”王律师的声音不疾不徐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性，“第一，你们的指控，完全建立在另一位犯罪嫌疑人的单方面陈述之上。这位李三先生，为了给自己脱罪减刑，完全有动机攀咬我的当事人。这种污点证人的证词，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脚的。”

他顿了顿，推了推眼镜，继续道：“第二，你们没有物证。现金交易，没有转账记录。你们所谓的中间人，至今也没有找到。整条证据链是断裂的，根本无法形成闭环。”

年轻警察被他一番话说得哑口无，脸涨得通红。

凌依这才慢悠悠地开口，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无辜。

“警官，我真的不明白。就因为一个地痞流氓的胡说八道，你们就要把我当成犯人一样审问吗？”她抬起眼，眼眶微微泛红，看起来楚楚可怜，“我和江语护士是同事，我不否认，我们之间因为一些工作上的小误会，彼此有些不愉快。但要说我找人去伤害她这未免也太荒谬了。”

她轻轻叹了口气，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暗讽：“会不会是有人觉得，我在医院里碍了她的眼，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，所以才故意设了这么个局，想把我拉下水呢？”

这话，明晃晃地把矛头指向了江语。

审讯陷入了僵局。

与此同时，凌家的势力已经开始全面运作。凌父的电话，一个接一个地打到了几位高层的手机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