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温桶的盖子被拧开,一股油腻的鸡汤味瞬间在冰冷的办公室里弥漫开来。
凌依将汤盛在小碗里,端到顾叙白面前,声音放得又软又糯,带着一丝讨好。
“叙白哥,我和江护士有没有什么仇,我何必对付她呢?别人不信我,你怎么也不信我?
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,你难道信别人,不信我吗?
好了,这是我亲手给你炖的,你最近肯定很累,喝点汤补补身子。”
顾叙白甚至没看那碗汤一眼。他只是靠在椅背上,双手环胸,冷冷地看着凌依。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出蹩脚又拙劣的独角戏。
他忽然笑了。
那笑声很轻,从喉咙深处发出来,却像淬了冰的刀子,让凌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。
“凌依,”他开口,声音平淡得可怕,“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把戏。在我面前,没用。”
他站起身,绕过宽大的办公桌,一步步向她走来。他很高,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,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、不加掩饰的厌恶和冷意,像一张无形的网,将凌依死死地罩住,让她喘不过气。
“叙白哥,我”凌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手里的汤碗都在发抖,汤汁洒了出来,烫到了她的手,她却感觉不到疼。
“我真的没有害江语!是她!肯定是她设的局!她嫉妒我能留在你身边,她想把我赶走!”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,试图将脏水泼回到江语身上。
顾叙白在她面前站定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