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语又重复了一遍,这一次,她的声音更清晰,更坚定。每一个字,都像一颗钉子,砸进了苏曼的耳朵里。
“我说,我不会走。”
这一次,苏曼听清了。
一股被冒犯、被挑衅的怒火,猛地冲上了她的头顶。她引以为傲的、用金钱和地位构筑起来的绝对权威,第一次,被一个她根本看不起的蝼蚁,当面挑战了。
她气得浑身发抖,那张保养得宜的脸,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,再也维持不住那份高高在上的优雅。
“好,好一个不会走!”她怒极反笑,那笑声里充满了刻薄的、淬了毒的嘲讽。她指着江语的鼻子,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她最深的伤疤,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将她凌迟处死。
“你忘了七年前,是怎么拿着我那五十万,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滚蛋的吗?现在又想贴上来了?江语,我真是小看了你,我以为你只是贪钱,没想到,你这种爱慕虚荣、贪得无厌的女人,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!”
“够了!”
一声压抑的、沙哑的低吼,从病床上传来。
是顾叙白。
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母亲,那张苍白的脸因为激动而泛起了一阵不正常的潮红。他想坐起来,想去阻止这场让他感到窒息的羞辱,可他一动,后心那个巨大的伤口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。
“咳咳咳”
剧烈的疼痛和激动的情绪,让他猛地咳嗽起来。那咳嗽声,一声比一声剧烈,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。
他捂着胸口,瘦削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每一次咳嗽,都牵动着背后的伤口,疼得他俊秀的眉眼都痛苦地拧在了一起。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开始疯狂地跳动,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。
“顾叙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