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也不能赶人家走啊,人家一个寡妇,多不容易啊。”
苏阳试图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。
“谁让她是个寡妇了?我们又没让她当寡妇!”
小翠环一点都不买账。
苏阳彻底没辙了,只好使出杀手锏:
“小翠环,你过来,我跟你说点事。”
“干嘛?”
小翠环警惕地看着他。
“过来嘛,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。”
苏阳朝她招了招手。
小翠环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过去。
“什么事啊,神神秘秘的。”
“我跟你说,其实吧,我最近肩膀有点疼,你能不能帮我捏捏?”
苏阳一边说,一边朝小翠环挤眉弄眼。
“捏肩?”
小翠环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这家伙又想占自己便宜!
“哼,想得美!上回你也这么整,让我家主子帮你按摩,谁知道按着按着,你就不老实了……我才不上你的当呢!”
“停停停!”
苏阳连忙打断了她,再说下去,自己可就真成流氓了。
“得得得,算我怕了你了,我不让你捏了,行了吧?你去让你家小姐来!”
苏阳故意激她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小翠环气得直跺脚:
“小公子!你就是个小公子!我不理你了!我……我给你捏还不行吗?”
说完,气呼呼地走到苏阳身后,伸出小手,开始给他捏肩。
苏阳:“……”玉泉县衙,班房里。
符二蜷缩在墙角,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喜庆的衣裳,只是现在皱巴巴的,沾满了尘土。
月光从铁栅栏照进来,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。
他低头看着手上的镣铐,这玩意儿沉甸甸的,冰冷,硌得他手腕生疼。
符二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噩梦。
前一刻,他依旧是百姓心中的降虎勇士,是百姓口中的“及时雨”。
下一刻,沦为阶下囚。
都头?符二自嘲地笑了,这顶新帽子还没戴稳当,就换成了这副镣铐,真是讽刺!
昨晚那场火,烧得蹊跷,烧得邪乎。
不但把他麻哥留下的唯一念想烧了个精光,还把他这个打虎英雄烧成了纵火的嫌疑犯。
火是怎么烧起来的?
符二心里隐隐有个猜测,但没等他查清楚,就被抓进了这班房。
几个平时还算熟络的衙役,昨晚还跟他一起喝酒,今天就翻脸不认人,把他像条狗一样押进了大牢。
胳膊拧不过大腿。符二很清楚,自己单枪匹马,斗不过这些官差。
好在,那些衙役大概是顾念着点情分,没对他用刑。
有个老衙役还偷偷告诉他,这事是郑县尉亲自下的令,让他赶紧找关系,不然等判决下来,可就什么都晚了。
符二苦笑,他哪儿来的关系?
他符二在这清阳县,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,除了个傻麻哥,谁会把他当回事?
真要把他逼急了,大不了就反了!
符二眼神一狠,手上的镣铐被他捏得咯吱作响。
可不到万不得已,他不想走这条路。
一旦背上“反贼”的罪名,往后就再无宁日,更别提给他麻哥报仇了。
他想起了苏阳,那个古怪的年轻人,当初在酒桌上说的那些话,现在想想,竟然有几分道理。
今天早上,他被押上囚车的时候,看到青砖街那些邻居,不少人都低着头,不敢看他。
那种眼神,分明是心里有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