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家。
齐煜回到屋里。
门窗他都没刻意关上,附近有心的邻里,甚至都能看到他家饭桌摆的什么佳肴饭菜。
高粱浓粥,獾油炒野菜……哪一个都是能让东湖村村民忍不住咽口水的罕见美味。
而他家用獾油炒出来的肉香,甚至可以说是飘香半个村子了!
此时,不知道多少邻里都伸长着脖子,使劲贪婪吸着这股混合香气,感觉光是闻一闻就能伴着下饭,碗里的稀糠粥都好吃了许多!
周遭邻里或是艳羡,或是嫉妒,或是感慨,或是隐隐嫉恨,这一顿午饭的功夫儿,都是在家里窃窃私语起来了。
“哎呦,齐家这就吃上肉了?!”
“嘶~真香啊!”
“要是能让我吃几口,少活一年半载我都乐意啊……”
……
“啧啧啧,齐家是真舍得啊,村正家里也得有个把年头没飘过这味道了吧?”
“哎,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武人啊……以后怕是少不了吃肉的好日子了!”
“依我看,这年景任谁都吃不上几口肉,齐家也就运道好了一次,西山都被烧没了,也没见再有什么飞禽走兽跑出来,之后他家可就没这福分了!”
……
“齐家吃就算了,怎么陈家也能吃上?!”
“昨日陈大牛那个憨子好像替齐家说话了,怕不是因为这个,齐家就念着他家的好了?”
“哎呦喂,一句话就给半碗肉?!”
“早知道我也张口说几句不就好了?!那肉不就进我嘴里了嘛!”
“对啊,可悔死了!”
……
近处。
齐家对门。
“那几户烧伤的,都得拿钱粮去换獾油,大牛家倒是傻人有傻福,白得了肉和油!”
吴舒芬端着碗往外看,一脸艳羡地嘟囔着:
“这么看,齐家的三娃子也是个心善的,一句话的好都念着,要是能帮上他家什么忙,怕是也少不了好处啊……”
闻。
同样立在窗户边的冯柱子,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扒着碗里的树糠粥,他不置可否道:
“这说明他不止是身上有武艺,脑袋里的手段也是了不得啊!”
“你是说……他这是故意做分别对待的?”
吴舒芬皱了皱眉,不敢确定道:“不能吧,我看那老梁家被土匪害了,就剩老梁头和他孙子了,我那夜还看见小煜去送粮食来着!”
“不是说他心眼坏……哎,你不懂!”
冯柱子无奈停下碗筷,刚想解释这个就叫做谋略,但看着自己媳妇那个蠢呆呆的表情,又没耐心地摆了摆手道:
“反正,落难时的帮助才珍贵,你现在刻意去攀附,反而碍了人家的眼,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!”
“不说拉倒!”
吴舒芬气呼呼地转身离开。
而冯柱子也不再说话,他现在只庆幸自己见到许多人上山去了,平日里都会去剥树皮的他,今日就索性没去。
他一直坚守一个原则,那就是——热闹处,是非多,自己绝不往人多的地方凑!
从结果来看,这虽然让他没能搭上齐家的线,但是也没被烧伤,算是福祸两消了……
只是,现在西山上的树被烧没了,少了树皮做辅食,自家以后怕是也只能吃一顿饭了。
……
齐家。
村中的香气。&-->>lt;br>无论再怎么诱人。
也比不上这屋子里的浓郁肉香味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