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患者的妻子。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，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，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安，小手紧紧地抓着妈妈的衣角。

“手术很成功，您放心。”江语连忙安抚她，“病人已经转到icu监护了，等麻醉过了就会醒过来。”

女人听到这话，腿一软，差点瘫坐在地上。她捂着脸，喜极而泣。

“太好了，太好了谢谢医生，谢谢你们”

“您先别激动。”江语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，拿出缴费单递给她，“这是手术的费用清单，您需要先去缴费处把费用结一下。”

女人接过缴费单，看到上面那一长串数字时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。她的手开始发抖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“护士这这么多钱”她抬起头，眼神里是全然的绝望，“我们我们家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了”

她说着，眼泪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掉。“我们东拼西凑才凑够了押金，现在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”

旁边的小女孩看到妈妈哭，也跟着小声地抽泣起来。她懂事地伸出小手，替妈妈擦着眼泪，哑着嗓子说：“妈妈不哭，等我长大了，我去赚钱给爸爸治病”

江语看着眼前这一幕，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，又酸又胀。她想起了七年前，为了凑够父亲的手术费，她也是这样走投无路，四处求人。那种绝望和无力感，她太懂了。

“您先别急。”江语蹲下身，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女人，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，“医药费的事情，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。现在有很多针对大病患者的救助平台，我帮您看看，找一个申请试试。”

江语拿出自己的手机，开始熟练地在几个常用的公益筹款平台上搜索，帮女人填写资料，上传病历和身份证明。

她做得太专注，以至于没有发现，在走廊的拐角处，一道身影正静静地看着她。

顾叙白没有走远。他只是想找个地方抽根烟，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