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七年来,他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她。没有冰冷,没有嘲讽,更没有厌恶。只有一种,让她几乎承受不住的、纯粹的相信。
江语的泪水,流得更加汹涌,却不再是绝望的,而是一种被理解、被信任的感动。
“你别哭,”顾叙白感受到她颤抖的身体,他的声线变得更加温柔,用她记忆中最熟悉的语气,“把事情从头到尾告诉我。每一个细节,都不要落下。”
江语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。她擦了擦眼泪,开始断断续续地,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。从凌依在护士站给她送咖啡,到咖啡洒了,她去更衣室换衣服,再到她回来配药,发现患者过敏。
顾叙白静静地听着,没有打断她。他的眉头越皱越紧,眼底的寒意一点点加深。
当她提到凌依在更衣室表现出的过度热情,以及那包她没有再见过的湿衣服时,顾叙白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。
“所以,你在更衣室的时候,护士站是空着的?”他低声问。
江语点了点头。
顾叙白的心里,一个可怕的推测,渐渐浮出了水面。
“不要去想是哪里出了错,”他打断了她的自责,语气里带着一丝锋利的寒意,“去想,是谁动的手脚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办公桌前,拿起桌上一个透明的证物袋。里面装着的,正是那袋引起患者过敏的输液。
“这袋药,已经送去化验了。”他说,目光锐利如刀,“如果里面真有青霉素,那问题就不是配药失误这么简单了。”
江语看着他,心头一颤。她不是傻子,顾叙白话里的意思,她懂。
“可是凌依她”
“凌依她只是一个实习医生,没有独立配药的权限。”顾叙白接过她的话,声音冷得像冰,“但她有借口靠近,也有理由脱身。”
他转过身,看着江语,眼神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