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疼吗？”他问，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。

江语摇了摇头。

他没再说话，只是伸出手，轻轻地，用指腹拂去她脸颊上刚才蹭到的一丝血迹。他的动作很轻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。

江语的身体僵了一下，没有躲。

“跟我来。”他收回手，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硬，却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，带着她从处置床上下来。

他没有带她回那间压抑的休息室，而是直接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。

办公室的门一关上，就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纷扰和窥探。

他让她坐在沙发上，自己则转身走到办公桌前，拨通了内线电话。

“我是顾叙白。”他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立刻成立专项调查小组，由我亲自负责。暂停我手头所有非紧急的手术和门诊安排。另外，把这次事故中涉及到的所有用药清单、护士交接班记录，还有那袋已经送检的输液原件，全部送到我办公室来。”

他挂断电话，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。

“喂，是我。帮我查一下仁华医院药品库房今天关于青霉素的所有出库记录，我要精确到每一支。对，所有。立刻。”

一连串的指令，冷静、清晰、不容置喙。

江语坐在沙发上，看着他雷厉风行地安排着一切。他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，在最短的时间内，迅速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。

她知道，他不是在走医院的流程。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，为她查明真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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