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鲜血和啤酒沫瞬间四溅。
林舟握着只剩下半截的酒瓶,手背被玻璃划开了一道口子,鲜血直流,可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。他红着眼,死死地盯着那个刚才抓着江语手腕的男人。
那男人捂着头,缓缓地蹲了下去。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流了下来,糊了满脸。
另一个男人见同伴被开了瓢,也愣住了,随即反应过来,怒吼一声,挥着拳头就朝林舟脸上砸了过来。
林舟把江语往自己身后一拉,抬脚就踹了过去。
场面瞬间乱成一团。
尖叫声,咒骂声,玻璃碎裂的声音,混杂在一起。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后退,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,还有人报了警。
江语被林舟死死地护在身后,她看着那个平时总是阳光开朗的大男孩,此刻却像一头拼命的野兽,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为她挡住所有的攻击。血,有混混的,也有他自己的,溅在了他白色的卫衣上,像一朵朵触目惊心的梅花。
几分钟后,警察赶到了。
尖锐的警笛声终于让这场混乱的斗殴停了下来。
警察局里,白炽灯的光照得人无所遁形。
江语、林舟,还有那个头上缠着纱布的混混和他的同伴,四个人并排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,等着做笔录。
江语的酒已经彻底醒了。她看着身边低着头,手背上还在渗血的林舟,心里又愧疚又后怕。她怎么也没想到,会把事情闹到警察局来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低声说,声音沙哑。
林舟抬起头,看到她泛红的眼眶,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江语姐,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。该说对不起的是我,没保护好你。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