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语去哪里了?”
苏曼按着他肩膀的手,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,僵住了。
她看着自己这个傻儿子,为了那个女人,背后被捅出一个血窟窿,躺在这里生死未卜。可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,不是问自己的伤,不是喊疼,而是找那个女人。
一股被背叛的、混杂着心疼和嫉妒的怒火,猛地冲上了她的头顶。
她引以为傲的儿子,她倾注了所有心血培养出来的天之骄子,怎么就为了那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,变得如此卑微,如此不清醒!
“你还想着她?”
苏曼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尖利刺耳,再也维持不住那份高高在上的优雅。她死死地盯着他,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。
“你忘了七年前,你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的时候,她是怎么抛下你的吗?”
她攥紧了拳头,那段她刻意尘封了七年的、不堪回首的记忆,像决堤的洪水,奔涌而出。每一个字,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血和恨。
“她在你手术最关键的时候,拿着我给的五十万,一声不吭地就走了!连句道别都没有!人家拿着那笔钱,过得不知道多潇明快活!你呢?你一个人在美国,差点死在手术台上!”
“那种为了钱就可以出卖感情的女人,你为什么就是忘不掉!”
苏曼的质问,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地烫在了顾叙白的心上。
七年前。
那间冰冷的、只有仪器“滴滴”声的病房。
他刚刚做完穿刺,被确诊为脑胶质瘤,三级。医生说,手术成功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三十。他拿着那张诊断书,在医院的长椅上,坐了一整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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